Just a story

卓凱燿突然的出現，一點聲響都沒發出，髮梢上的水滴墜在腳下匯聚成一灘水漬，劉海下的雙眼大大張著，眼珠都快被擠出來似的瞪著我。

不知什麼時候，我嚇到不敢呼吸，連眼皮也不敢眨一下的死盯著他的動靜，安地爾老師在做什麼、說什麼都不想去理會了，不過他居然沒發現我的怪狀，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出聲時，卓凱燿動了。

他提起緊握的左手，露出手心上的小瓶子。

我沒原由的瞬間炸起寒毛。

那小瓶子很熟悉，根本就是今天五色雞頭帶我去偷的那個瓶子，但瓶子後來被哈維恩收走了，怎麼會跑到卓凱燿手上去？瓶子裡再平常不過的透明液體，卻令我恐懼萬分。

卓凱燿重新握住瓶子，沒說什麼話悄悄離開，如同他突然出現般消失在教室外，留下驚恐萬分的我。

「褚同學？」

安地爾老師的疑惑，把我從恍惚中拉醒，「你還好吧？臉色有點差喔？」

我滿腦子一大推問題，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回答老師的話，為什麼卓凱燿在這裡？千冬歲的書包是他拿走的？為什麼那個瓶子在他那裡？

但才剛邁出腳步，就突然一陣暈眩，視野失去重心引力般旋轉扭曲，整個人也不受控致地往一旁倒下去。

「褚？！」

聲響立刻驚動外面的學長，安地爾老師也沒料到我會突然昏倒，緩過一會才想到要扶我一把，但伸出的手立刻被衝進來的學長打掉。

「有沒有撞傷哪裡？」夏碎學長雖然臉帶鎮靜，但眼神還是瞞不住驚慌地檢察我的傷勢。

我才剛想說沒事，鼻子卻感受一股熱流，隨後就看到一滴血珠賤在夏碎學長的手背上。

「咦？」我摸了摸鼻子，手指沾到了黏稠又熟悉的紅色。

「褚？！」

「你對褚做了什麼？」

我愣一下，才發現學長還站安地爾面前對峙，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表情，但不管是我還是夏碎學長都聽得出來，學長在生氣。

不是因為我犯蠢的生氣，也不是因為他人來找碴的不爽，他口氣平淡毫無驚瀾，但愈是這樣，愈是奇怪。

「我只是跟褚同學講一些話而已，你們在外面不也看到了？」安地爾雙手舉起，有些無奈，眼神時不時飄向我這裡，似是拜託我說些話來緩頰。

「那個、學長……」我把夏碎學長遞來的紙巾壓在鼻子上，聲音低到像是哭啞了嗓似的，「我剛剛只是急追出去，沒注意摔到的……」

話一說出，所有人都古怪地看著我。

「褚，你要追誰？」離我最近的夏碎學長問道。

由於學長們都不怎麼信任安地爾老師，卓凱燿手裡又拿著瓶子，我只好支支吾吾的選擇性道出：「卓凱燿……」奇怪，你們沒看到嗎？

寂靜在我們之中蔓延，有些詭異陰森，三個人三雙眼睛齊看向我，眉頭緩緩蹙起。

「褚同學，教室裡只有我跟你，我沒有看到其他同學！」安地爾老師難得表情沒有笑容，平緩地說道。

我點點頭，「他剛剛躲在你後面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躲……」

「可是褚─」夏碎學長正要說話時，突然被學長打斷。

「夏碎。」學長瞄了我一眼，「我們要回去了，你扶褚。」

「我也來幫忙吧！」安地爾老師本要上前，卻被學長拒絕，「老師你不是還有別的事要做嗎？」

「？」

「剛剛褚不是說了嗎？學弟跑出去了，你身為老師，讓同學一個人呆在學校裡閒晃不好吧！」

夏碎學長小心翼翼扶起我，雖然大半部分被學長身體擋住，但我還是從縫隙中看到安地爾老師僵住的笑容，還有那雙月牙彎的眼睛微微流洩出神祕而又危險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