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ust a story

村莊被砲彈摧殘體無完膚，要在這裡尋找還存活的族人其機率根本渺小的可怕。凡斯把臉埋在雙手裡，在萊德的堅持下坐在一塊殘垣上。萊德則是在確定凡斯不會亂來後，加入白陵軒搜索的行列裡。

天空很高，周圍升起的硝煙染黑整片雲朵，陽光根本沒機會找到縫隙透射，只能任由這片烏黑障氣侵蝕。似乎感受到天空的沉重，地上的蟲兒不敢抬頭鳴叫，鳥兒更像是被鎖在巨大的籠子裡不斷盤旋。

「首領。」沒有起伏的聲音在凡斯身旁響起，一名臉被方巾遮住的使者拱手作揖道：「大家都平安無事，金長老派我為首領帶路。」

發現使者的出現，白陵軒跟萊德全都跑了過來。

他們隨著使者進入了地下洞，一個看似天然的地下遺址，錯縱複雜的路線稍有恍神就會迷路，凡斯感覺到這遺址裡放了許多陣法，大多都是幻術跟迷魂陣，而且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，似乎是不想讓人發現這裡的存在。但凡斯還隱約察覺到一股熟悉的異樣感。

「下面居然藏著這樣的地方！」萊德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好幾顆頭的地洞，忍不住驚嘆，「長老們是怎麼發現的？」

萊德說到重點了。沒道理我們沒發現長老們卻已經發現了。

凡斯突然停下腳步，目光死死黏在遠處石洞上的畫符，雖然經過長年累月的摧殘，圖紋消失了大半，但還是能分辨出一二，尤其那還是凡斯從小看到大的圖案。

「那是……」萊德也發現了，他圓睜的雙眼動搖著，「……族紋？」他不敢確信，縱使那圖紋痕跡是那麼熟悉，但他還是想確認凡斯的反應，好證實其實自己是多慮的。

但見到凡斯的臉蒙上一層慍怒，萊德就知道他並沒有多慮，這個遺址跟妖師有關。

「凡斯！」萊德驚呼一聲，趕緊追上把使者推開的凡斯，路上恰巧遇到瑪恩跟白陵琪，萊德卻連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，跟著凡斯一起闖進了長老的帷幕裡。

四位長老坐在陣法的一角，微微發光的陣法說明其還在運作中。長老們不動如山，沒有因為凡斯的擅闖而起一絲的動靜，甚至連眼都沒張開，就直接開口道：「什麼事讓你們急到連治療都不顧就闖進來了？」

萊德的確有很多話想問，但太多問題緊在一團，反而不知該先問哪個比較好。

「你們在占卜上動了手腳！」凡斯憤怒地質問，但卻用了肯定句。

一名長老終於張開那雙老目，他與在座的其他長老們比起來算年輕，只是額上的好幾條皺紋讓他顯得特別衰老，他的眼睛汙濁，深陷在大大眼眶裡，定定地注視眼前年輕孩子們的容貌。

「為什麼要讓族人們搬來這裡？你們到底又在打什麼主意？」凡斯繼續質問道。但其實他已經很清楚了，自走進這個地洞開始，一股熟悉而又古老的力量就不停地在召喚他，凡斯也知道那股力量的來源。

「這裡……」萊德張大眼，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插入凡斯與長老的質詢，只能站在一旁靜靜等著凡斯開口，「這地方，曾經是封印烏鷲、封印陰影的地方，對吧！」

這下所有的長老們全都睜開了雙眼，無一不淒然而失神。良久，凝視凡斯的金長老才在斟酌的字句間開口，「這裡，曾經是妖師的國度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