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ust a story

我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說話。

學長不是夏碎學長，會說些讓人安心的話；也不是喵喵或千冬歲他們，總挑些讓人喜歡聽的話講，但正因為這樣，學長所做的跟所說的，都是認真的。

這種說法，就像是學長喜歡跟我待在一起一樣……

這太犯規了啦學長！我把臉埋進膝蓋裡，遮掩發燙的臉，趕緊找別的話題。

「學長你是怎麼找到我的？」

學長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，似是在整理該從何起說起，過一會才緩緩開口：「你在醫院失蹤後，我們馬上連絡了哈維恩。」

在哈維恩還有提爾的幫助下，他們調出了監視器，只有在醫院的監視器發現我被安地爾牽著走出去的畫面，其他路口的監視器都沒有任何發現，很明顯是刻意避開了鏡頭。

「搞不好褚在學校……」看完監視器後倒抽一口氣的夏碎正想跑出去時，被冰炎一把抓住。

「不會。他們肯定不在學校。」皺著眉，冰炎瞪著電視停格著的畫面，被牽著的褚看起來非常怪，搖頭晃腦得很不自然。「他敢當這麼多人帶走褚，就有把握我們找不到人。」

「冰炎……」不好的預感隨著陰影壟罩在夏碎的臉蛋上，冰炎看得出來他是在擔心弟弟。

「喂、喂，兩位小朋友，你們的表情可不是小孩子該有的表情喔！」從頭到尾狀況外的提爾被這氛圍嚇得趕緊出面打圓場。

「那我們該怎麼辦？」夏碎話語中帶有點急躁。「不會是什麼都不做，等著哪天他們出現後，像其他人一樣躺在病床上嗎？」

冰炎沒回應，但底下攢得死緊的拳頭驚得提爾吞了口口水，身為在場唯一的大人，他只希望剛剛打電話出去的警官可以早點回來。

「唉、好好的別吵架啊你們！要我來看，漾漾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……」面對兩小大人的眼神，提爾說出的話越來越小、越來越心虛……

就在氣氛降到最冰點的時候，房間的門被人打開，是哈維恩，提爾就像看到一道曙光，趕緊開口問道：「怎麼樣？有查到什麼嗎？」

哈維恩點點頭，走進來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，「你們先回去，剩下的我會處理。」

見狀，本來聽到有消息而露出笑容的提爾立馬垮下臉。什麼鬼，現在是要把這兩個可怕的小鬼交給自己照顧嗎？

「我也要跟。」冰炎大步一跨，擋住哈維恩。

對方眉頭也沒皺，但望回去的視線異常冰冷。「這跟你無關。」

「那我呢？千冬歲失蹤總不會也把我排除在外吧？」夏碎也站在冰炎旁邊，擺明就是『不帶上我們，你哪裡也別想去』的架勢。

就在提爾險些吹口哨感嘆兩個小孩勇氣可嘉時，一聲斥怒震懾了在場所有人。

「胡鬧！」

夏碎身體愣了一下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眼前的人慍怒，對於未成年來說，並不是不怕成年人。

「你們把這當兒戲嗎？知道安地爾是什麼人嗎？不是只有你們擔心那些失蹤的人，不要把你們的擔心當成可以隨意犧牲的藉口！」

「……」提爾張大的嘴巴都忘記收回來。

明顯是夏碎他們理虧，但他仍舊不服氣，「可是……」他不懂，不懂這時候才說著道理冠冕堂皇之道理的人，為什麼前幾天還拜託他們一起調查失蹤案！

「怎麼？你們會用槍嗎？你們懂得在危險時刻保護自己嗎？什麼都不會就不要來添亂，有些事情交給專業的就好，你們只要做好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。」

哈維恩繞過他們，甩門離去。

看了眼被留在原地憤憤難平的兩人，在看了看快被甩壞的門，提爾嘆了口氣，「好啦！他也沒說錯，有些事情交給專業的比較好，你們先回家等消息，搞不好不需要太多時間就能把事情解決啦！」

「夏碎，你先待在這。」冰炎沒多做解釋，就直接跑了出去，夏碎見狀本來也要追出去，卻被提爾抓住。

「等等！冰炎！」

「你們能不能冷靜一點啊！所以說小孩子啊！」

「為什麼阻止我！？」夏碎急著撥開桎梏他的大手。

提爾也很乾脆放開，下秒卻改用兩手壓住夏碎的肩膀。「就算是小孩子，也還是有你能做的事，不要頭腦發熱什麼都不管衝入危險中啊！」

夏碎火了，「那你說我能做什麼？！」

「我怎麼知道！不過冰炎叫你待在這，不是叫你回家，那肯定是有什麼計畫吧！至少你要安全，才能救千冬歲吧？」

夏碎一愣，重新思考剛剛冰炎話中的意思。打從一開始哈維恩說他們不能跟的時候，冰炎反常的安靜，沒有多說什麼話來爭取機會。他望向提爾，由於剛剛湧上來的情緒以至於他差點忽略了一點。

「為什麼你剛剛會說褚不會有危險？」

沒料到被問到這種問題，提爾搔搔頭，「這個嘛，之前跟九瀾聊過這案情，聽起來怪離奇的，看樣子應該是經過縝密的計畫，但你看。」提爾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監視器，「先不說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兇手，但手法一點都不像以前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綁架，你不覺得很怪嗎？有點像是……嗯、像什麼來著……」

「像被逼急了……」夏碎恍然大悟。

「對！有點像！」提爾用力拍了大腿，忽然慶幸自己還有點聰明，終於可以在這些孩子面前表現出一點大人的模樣了！

另一邊的夏碎卻沒有提爾的一分高興，他隱隱覺得，冰炎似乎『知道』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，而那被隱藏的秘密，似乎跟褚有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