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ust a story

砰、砰！

兩聲搶響後，學長把我扯過去，雖然力道大了點，但還是有避開我被砍傷的肩膀。

「你這個大白癡，在搞什麼！」

摀著肩膀，我根本沒空管學長有多生氣，肩膀火辣辣的痛覺逼得我擠出眼淚來。

離我們幾步距離、剛剛忽然從轉角竄出就揮刀的無頭屍體搖搖晃晃了會，似乎被學長的槍給打到，開洞的地方流出惡臭的不明液體。

往後退了幾步，那屍體突然右腳一瞪，直接衝到我跟學長面前，本來垂下的彎刀再度砍了下來。

還扯著我的手猛力把我推到一邊，學長還來不及擺好架式開槍，只能抵著槍托用槍身擋下彎刀，金屬清脆的碰撞聲敲得讓人心跳加快。學長踉蹌幾步，很快地架起槍送給對方好幾發。

本來衝過來的屍體平衡就不是很好，被擋下後也沒及時做出反應，硬是吃了好幾發子彈，彎刀也被甩出老遠的地上。

解、解決了？

看著倒下的屍體一動不動，我鬆了一口氣，學長卻沒這麼樂觀，他還保持舉槍的姿勢，只要屍體一動就會再送一槍。

不對啊！發生這麼大的動靜陰女怎麼沒吱個聲或出個手？我轉頭，看到陰女還站在原地，臉色極差的瞪著，好像看到什麼恐怖的怪物似，顯得非常……害怕？

我心裡喀搭一響，驟然心慌起來，因為讓陰女這麼害怕的不是無頭屍體，她從頭到尾都沒看一眼那怪物，相反的，她一直死死盯著我。

唉？

「妳……」話還沒說完，身邊就傳來學長一聲悶哼。

本應該被擊斃的屍體又突然跳起來，猛地抓住槍身把學長壓了下去。

都中槍了，為什麼還……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！

不知是傷口的原因，還是真的被嚇到，我臉色慘白的楞在原地，要不是被壓制的學長發出痛苦的悶哼，我可能還會傻傻地站著不知所措。

一個箭步，我衝過去用身體撞開無頭屍體，趁屍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時，抓起學長就往後跑。沒料到的是，學長甩開了我的手，對著屍體毫無猶豫得又開了一槍，那雙紅色的瞳孔像血液一般紅得刺人。

我被血紅的顏色給驚住，但在那一瞬間，似是有龐然大物遮蔽了我的視線，震耳卻又短促的槍聲後，留下的是久久不散的煙硝味，以及我那怎麼壓也壓不下的心跳聲。

子彈沒有打中屍體，我跟學長愕然之際，那個跳到中間顯然擋開子彈的巨人突然吼道：

「陰女！」

聲音剛落下，我身後就颳起一陣強風，後來才意識到那不是風，是我後面的陰女丟過來的拉車所捲起的風。

那個巨人—牛人，比學長高出不知幾個頭，輕鬆就接下至少要三個男生才能抬起的拉車，一個轉身就把拉車扣在屍體上，再隨手操起附近的造石壓著，就算屍體再怎麼掙扎，一時半會也脫不了身，暫且是牽制住了。

「不能殺它。」眼見學長一個箭步上前要補槍時，牛人比他還要快的按住正要舉起的槍身，勸阻道。

瞇起紅眼，學長不解地瞪著，「不殺？難道還要等它來殺我們？」

牛人突兀地轉向我，「你殺它會害了這位白家的孩子。」

我？！

「陶洛米！」

令人不解的話題被陰女著急地打斷，一回頭，我們才發現事情不對勁。剛剛太專注處理無頭屍體，以至於我跟學長都忘了身處在什麼環境，仔細想想，學長都開了好幾槍，那麼大聲響怎麼可能不會吸引其他東西。

視野越過陰女，就看到躲在樹影幢幢的黑幕裡，無數雙黃綠色的雙眸詭譎地眨著。

學長嘖了一聲，子彈還處於上膛的狀態，身體卻緩緩退到我身邊，有意把我擋在後面。

「聽我指令，我一喊你們就快速跑去有鏡子的地方。」牛人朝陰女點了點頭，然後又看向我們，似是在等我們答應。

「學長。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學長的衣角，我試探地小聲喊著。

我瞄向學長，對方臉色不太好，視線還是緊緊盯著前方不敢大意，對於牛人的意見還在猶豫著，直到我出聲，他才稍微放下一點緊繃的姿勢，帶著複雜的表情看向我。

你相信他們？

熾紅的雙眼沒了剛剛的冰冷，我望著學長，有點安心。雖然沒有根據說服學長相信他們，但我保持沉默，正面迎上學長的詢問。

身旁的無頭屍體還在掙扎，不斷發出吵雜的聲響，像是時鐘的滴答聲催促著。

學長無聲地嘆了口氣，朝牛人點了點頭。

共識達成。

牛人裂嘴一笑，「那就—」

「跑！」

我跟學長還有陰女很一致的往校舍方向跑，本來應該不會停下腳步往前衝的……出乎我們所有意料的是，下達指令的牛人突然往我們反方向衝，迎向躲在黑幕裡蠢蠢欲動的陰影。

「我忘了還有人類沒拿啊啊啊啊—」

陰女大大一愣，隨即暴怒，破口大罵。

「我操！陶洛米你個白癡！！」